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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日辉(Peter),新福事工协会同工,因「关怀贫穷学校」计划而到学校做有关贫穷的教育工作,也建立了「拾平台」关注和倡议拾荒群体议题,争取长者就业/住屋应有的权益。
茶座一开始,Peter为我们介绍一张相片,是他在西贡露营时拍摄的日出。Peter喜欢日出,他说可能跟自己的中文名字有关,他叫赵日辉,「日出最美丽的时候是刚天光,看到『咸蛋黄』渐渐升起时的晨曦,很有盼望,阳光很温柔。
(照片由受访者提供)父母是鞋匠,经营山寨厂造鞋,Peter曾想继承父业,后来辗转做了采购。适逢九十年代贸易蓬勃之时,Peter做了十几年采购,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生活过得满足。Peter形容那时有一段稳定的感情,后来突然分开,心情低落,Peter事后发现自己抑郁,失去斗志。朋友劝他找义务工作,寻找人生意义,Peter于是填了二十几份表格申请做不同机构的义工,由东华三院、爱护动物协会到癌症基金都有,「发觉世界很大,当我觉得自己好惨时,原来社会上有好多边缘人在默默面对生活的压力。」Peter为我们介绍他与导盲犬的合照,那时Peter到繁殖导盲犬的机构当义工,照顾小动物才发现世界可以好简单。后来Peter在新福事工协会当义工,落区接触街坊如拾荒者和外判清洁工。
(照片由受访者提供)Peter形容那一年是他给自己的working holiday,不领薪水,在香港找不同的义务工作;一年后Peter问自己,人生下半场要做什么?想到「我这个年纪还有什么输不起?」Peter便决定到新福事工协会(新福)工作。主持追问一开始便找到新福吗?Peter说一开始以名气主导,集中找大机构的义工,然而大机构人员充足,能提供的介入机会不多;后来Peter再找名气较小的机构,始找到导盲犬,最终在新福事工协会落脚,因为是真的落地接触到街坊,一个个具体的生命,事工非常立体。
(照片由受访者提供)在新福工作后,Peter看事物的眼界也不一样。茶座期间,Peter分享一张相片,是一车纸皮。Peter指未接触拾荒者前,跟大众一样会认为他们是「捡垃圾的长者」,而一车纸皮就是不卫生又肮脏的垃圾;然而Peter现在却说,这车纸皮其实是艺术品,排列整齐由小至大,工整至四边起角,「在于我们如何看社区里的人和事,不起眼的一车纸皮,若懂得欣赏,其实是一件艺术品。」与基层接触,渐渐改变Peter的价值观。
再来一张婆婆的照片,婆婆坐在手推车上睡觉,在一所护老院门外。Peter形容当时疫情刚开始,口罩难求更突显贫富悬殊的问题,基层街坊可能同一口罩戴一星期。Peter质疑社会能否照顾长者,让长者老有所居、老有所养。
主持问Peter什么让他留在新福工作七年?Peter表示在其五十年人生,这七年才是真正活著,因为看到的物事比过往几十年都多,看到人生是什么,要珍惜的是什么,思考自己还可以做什么。七年前的Peter,「以为自己认识好多人、网络好阔,而其实圈子和话题是一样的,但这七年扩阔了自己,不只是人的数目,而是不同人的背景、光谱、价值观,不同阶层和立场,丰富了我的人生。」不只是穷人,还有富有的人、政治光谱上两极的人,Peter都接触到,「接触层面不只阔度,还有深度。」
(照片由受访者提供)回望过去,Peter表示这段抑郁、做义工,然后转行的经历,是人生的一部份。于此Peter带我们回到茶座一开始分享的日出相片。Peter补充要去到拍照的地方,其实历尽艰辛,要行很远的路,但是值得的,「人生就是如此,日出很美,背后会经历高低起跌,会流汗甚至受伤,才能看到美丽的风景。人生路未必能完全选择,但可以选择怎样面对。」
美丽的日出,对于回到日常的Peter,有何启示?「明天太阳如常升起」,Peter说「有些事情可以掌握,但总有些事情不可以,唯有暂时接受,在可以做到的范围里做好自己,因为太阳明天总会升起。」最后一幅照片,写著一句英文「Accept who we are inside」,Peter说「这七年来,我最大的感受就是这几个字,人有时要接受内在的自己,正如日出给我们的动力,接受内在情绪,就算感到无力没有盼望,先懂得接受自己,才能接受第二日的日出。」
(照片由受访者提供)在故事交换故事环节,Kit Mui指那张护老院前婆婆在手推车上睡觉的照片最为深刻,又提问如何理解长者不愿住公屋宁愿露宿,或把杂物带回家中堆积?Peter指若分配偏远公屋,远离原来生活的社区,长者或难以适应;至于囤积杂物在家,可能是出于长者需要安全感和物品的陪伴,因此重要的是认识长者的故事。Kimling感深刻的是「这七年才是活著」这句,因为自己曾在机构工作,同样能接触不同的人和事,有人对话更能消化政策与自己的关系,提问在这圈子里有何撞击与启发?Peter指自己内向,以前营商戴著面具待人,价值以利益计算,而这七年自己跨界别认识不同的朋友,在宗教界、社福界、艺术界游走。Chitat深刻的是常提及太阳,自己也曾因感情事离职和到长洲看太阳,可是看到的是烈日当空,想起的是圣经中「日头照好人也照歹人」,这是没有跨界别经历的人无法体会的;Peter指自己的跨界别经验是既非传道人,又不是社工,也不是老师,正因没有身份的包袱,又不用满足专业界别或主流目光的期待,才可以跨界别。
撰文:刘剑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