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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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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浩达

页面建立日期
2018.11.22

页面更新日期
2020.0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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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述影像撰稿员为消失的光影 重构弦外之音

只是读读报纸,『识讲嘢』就帮到人,那时对我来说颇震撼。后来才发现读报、做录音书绝不容易。

梁浩达不是一个普通的电影爱好者,或是钻研电影的专家,而是一位口述影像员及撰稿员。他细看电影的每一格,思考如何用最精准的语言,把电影中最重要的讯息跟视障人士分享,让他们可以掌握电影的情节。他做的只是义务工作,抱着对电影和写作的热情,以及帮助视障人士的满足感,付出长时间做口述电影。

 香港盲人辅导会每月举行电影导赏让视障会员和亲友听现场口述影像,梁浩达是经验丰富的口述影像员之一。 (图片来源﹕香港01)

在本来没有对白的电影情节加上描述,视障人士会领悟到怎样的故事?这是一段梁浩达为《出猫特攻队》撰写的旁述:

苏Sir打喊露,刘莲望一望苏Sir再转动笔杆,铅芯笔转成原子笔。佢冷静拎起枱面旧擦胶,掹个套出嚟,将答案抄晒喺旧擦胶上面,再入番落个套,侧头向后。刘莲拧番向前,右手将擦胶拎到右膊上,侧头示意系答案。刘莲除咗右脚只鞋,摆擦胶入去。刘莲右脚踩实只鞋,移向四只櫈脚中间,明诗睇到成头汗,合埋眼。刘莲踩实只鞋,移前移后,试啱动作同方向。趁苏Sir瞌着咗,刘莲一脚(鞋跣声)将鞋跣向后,明诗一脚踩停,刘莲暗笑。(拍枱声)苏Sir突然起身巡场,佢两个打咗个突,坐番正。

听着听着,观众都能感受到教室里的紧张气氛。像是写剧本一样,他在口述影像的笔记上标示时间和提示旁述的画面动作。把故事从影像翻译成语言,画面渐渐在视障人士脑海中浮现。

 梁浩达为《出猫特攻队》一段在本来没有对白的电影情节加上描述。 (图片来源﹕香港01)

约九年前,他在新闻专题节目看到香港盲人辅导会一位义工的访问,那位义工参与「录音书」的工作,并为视障人士录制新闻。当时他深感帮人可以很简单,不需要太多借口。「只是读读报纸,『识讲嘢』就帮到人,那时对我来说颇震撼。后来才发现读报、做录音书绝不容易。一篇很短的文,可以有数十个错处,例如懒音及咬字。」他忆述。其后他阅报得知香港盲人辅导会开始试行口述影像电影的工作,「胆粗粗」打电话询问。「第一年真的是来观摩而已。第一次听彭晴讲《叶问》,之后更听了几次。到第一次自己写稿、口述,那是《岁月神偷》。」他说,当时口述影像没现时那么具规模及专业,口述员多亲自撰稿,即场旁述。现在,他会记下时间、角色走位及情节发展,比如角色关门时,就要开口说话。参考其他口述员如何讲、自己试着讲,观摩钻研,就这样开始了口述影像电影的工作。

梁浩达摸索约两年后,香港盲人辅导会开始举办工作坊,并邀请了外国专家教授技巧,近年亦开办一些声线训练工作坊,他都把握机会培训。

 口述影像员会在放映前先和观众交代主要角色和场景,令他们先有概念,更容易掌握情节脉络。 (图片来源﹕香港01)

电影的起初和结尾花最多时间去写,起初要确立人物关系,而结尾往往是比较重要的情节。

着墨场景布局 突显用心所在

不是每位口述影像员都会亲自撰写文稿,认真写稿要耗费时间心力,并不是人人愿意尽心尽力去做。准备一部电影的口述影像工作,足足需要约60小时或以上。

梁浩达看完电影后会参看电影介绍及导演剪辑版(Director's Cut),了解更多有关电影的资料。「之前我讲《追龙》,我记得导演和刘德华说他们特地搭建城寨场景。我在旁述时亦多着墨这些场景布局,因为这是用心所在。」他说,城寨早已拆卸,昔日很多老一辈的香港人因为害怕这个「三不管」的地方品流复杂,故不曾进去。他可以透过口述影像,多花心思去描绘电影中重塑的城寨场景

 梁浩达花大量时间心力去写稿,准备一部电影的口述影像工作,足足需要约60小时或以上。 (图片来源﹕香港01)

他说,讲一些比较旧的电影时涉及到不熟悉的题材,额外的资料可助了解故事背景。「电影的起初和结尾花最多时间去写,起初要确立人物关系,而结尾往往是比较重要的情节。」选好了电影后,他会于周末开始准备,写顺了便每晚放工后逐步逐步写。「确立了人物后,写法是较像新闻报道式,报道已知的角色在做什么。到写好了,dry run(排练)一至两次,所以同一部电影最少看五次。」

有些电影他会看上逾十次,尤其是时空交错复杂的电影。看电影时还会每分钟回带,把旁述句子修饰好。「我想到有一众视障人士在等我,就不能怠慢。他们很精灵,例如电影的场景是学校,他们有些可能是专业的教师,会纠正你的说法。我每次都要努力做到最好,从中亦训练到毅力。」

他曾为《叶问2》、《叶问3》作口述影像员,因为不懂功夫,特地上网查找咏春的招式、拳脚及兵器名称。「讲功夫片有好有坏,好处是它有一连串的动作,不用花很多心思去想如何讲;难处是招式快,很难在短时间内既准确又精彩地描述打斗场面。」

我们是代替他的眼睛而不是他的脑袋,特别是一些抽象的电影,你看到的不一定代表他的想法。文艺片重意境 难为留白「补白」

这些年,梁浩达参与了许多不同类型的电影。为追求意境的文艺片作电影导赏难度较高,因为对白较少,反而更难掌握。像王家卫的电影,对着一盏灯、一缕轻烟,镜头慢慢由左至右移,他会想如何可以适当地表达,却又希望留下一些想像空间,藉音乐营造气氛。他说,描述影像时,不可过度演绎。「你看到有些角色的脸,很明显觉得他正生气,但你不能用一个主观的角度直接说他『生气』,要描述他的行为或表情变化,从而表达到他很生气。」

在香港盲人辅导会「看电影」的视障人士,包括先天、后天失明,以及拥有部分视力的人士,三十多四十人在礼堂中,和亲友一同感受电影,想像画面。「我们是代替他的眼睛而不是他的脑袋,特别是一些抽象的电影,你看到的不一定代表他的想法。」梁浩达这么说。有时因为电影对白间的空档不多,会在放映前先和观众交代主要角色和场景,令他们先有概念,更容易掌握情节脉络。

 视障朋友在完场后也会跟梁浩达交流,他也知道视障朋友对于口述影像是有高要求的。 (图片来源﹕香港01)

有些人会问我:「为何视障人士要看戏呢?」我会反问:「为何视障人士不需要看戏呢?」这是正常的社交活动,这些活动让他们可以和社区接轨。

口述影像员梁浩达

这样讲求技巧的义务工作,是什么原因驱使他坚持下去?他说,喜欢看电影,也喜欢写作,从零开始,按着电影的发展去创作、拣选重点画面、选用合适字眼的口述影像工作,正正可以满足到他的兴趣。「虽然写的时候好痛苦,好像怎样写都写不完。但现场电影导赏带来的刺激,以及帮到观众欣赏电影那份满足感很大。我有机会可以执笔撰稿,可以帮视障人士,可以跟他们同喜同悲。」

被问到身边的朋友会否不理解为何花那么多时间做义工,他笑了一下说:「有些人会问我:『为何视障人士要看戏呢?』我会反问:『为何视障人士不需要看戏呢?你可以看,为何他们不能看?』这是正常的社交活动,这些活动让他们可以和社区接轨,伤健共融是我们最想做的事。」

 

本文获《香港01》授权转载 

原文连结:口述影像撰稿员为消失的光影 重构弦外之音
原文刊登日期:2018-10-03
记者:欧阳翠诗
摄影:罗国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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