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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玉玲当初辞去商界高薪厚职,只为多些时间陪伴女儿,后来她选修教育硕士,开始接触「特殊学习需要」,了解SEN生和特殊教育学生的处境。
无心插柳学插花 奇想开花店
冯玉玲以前是上市集团董事,后来为照顾家庭,辞职从商界退下。师奶的生活倒让她不自在,于是她进修,修读教育系硕士。论文撰写教学助理如何协助SEN学生,入学校做研究之余,5年前更自组非牟利组织「教支源协会」,当起顾问和中间人,协助主流学校评估每个SEN生的能力,不埋没他们的天份。
她满脑都在想如何协助成年的「特殊」学生。去年她陪朋友学插花,回家练习时,不是想自己怎样把一盆花插好,而是在想特殊人士会怎样插好,最后发觉花艺工作很适合特殊人士。「插花有程序和理论,例如若是圆形的花艺布置,第一支要插中间,之后顺序去插,再放主花。这些特殊人士都跟得到。我想让他们做到这份工。」冯玉玲说。
她把冒出的念头记下,写成计划书,四处问朋友后确认可行。去年4月决定落实开店,找来广告公司设计店名和标志,联络上鲜花批发和物流公司,又跑去唐氏综合症协会招聘,不欲再纸上谈兵。
李嘉诚的捐赠令冯玉玲够钱在观塘海滨开间实体花店,让「特殊」员工兼学打理店务,他们如今能一手包办开店、清洁和收舖等工作。
商管模式设职阶 容许犯错:唔明要问
他们其实有自己的能力和强项,却一直被主流忽略。
起初花店仅租借工厦一单位的一张长台,让这班「特殊」员工练习和工作;数月前他们接到李嘉诚捐出200万大支票,终够钱开实体店。「我们不会用来扩充人手、出粮,若没生意,这样花店好快玩完。我开间实体店让他们够位置工作,也请花艺师培训他们,他们才有进步,能应付更多样的订单,这才sustain(持续经营)。」
这做法像是冯玉玲老本行,以商业模式管理一间店舖,训练特殊青年的工作能力,靠订单慢慢赚钱。尽管花店自负盈亏,又设职层阶梯,分「助理花艺师」和「见习生」,时薪分别68元和34.5元,有晋升机会;但以社会关怀营商,这前商界阿姐更多的是包容和接纳:可以犯错或做不到,但不可以不沟通发问。
每周五上午,阿燕和阿娟会来到佐敦这间高级酒店,她们戴上围裙,有板有眼地合力设计数座花饰。
周五一个早上,阿燕和阿娟踏进佐敦一间高级酒店,为大堂和餐厅的设计鲜花摆设,冯玉玲多在旁观察,没加入指挥,甚至在安插主花时,特意插高花枝,让两个女孩发现问题再解决。「我想她们知道,上司都有做错的时候,错不要紧,最重要是明白可以补救的。我想她们对自己的工作能力有信心,以后不再惊青怕事。」
数小时后,阿燕和阿娟毫不失礼把成品全做好,找职员安放花饰。冯玉玲在旁问记者:「你这样看她们的表现,也不知道她们是特殊人士吧?」
冯玉玲有时会加入指示,请她们留意花样和插法,毕竟她们只学花艺大半年。
因应能力派工作 「想他们有成功感」
从入校协助SEN学童到开花店,冯玉玲一直细看每个特殊学生的能力。她明白特殊人士多年经历学习、成长至融入社会的挫败,人变得自卑畏事,不敢踏前。「他们其实有自己的能力和强项,却一直被主流忽略。我视乎他们的能力和兴趣,安排工作,令他们做得更得心应手,工作自然有满足感,重拾自信。」于是,冯玉玲让具美感触觉的阿燕与手指较灵活的阿娟,合作设计酒店花饰,亦让能力稍低的见习员工在店内放小花入瓶,送往相邻的法国餐厅。
而有轻度智障和自闭倾向的阿星,便负责送货和园艺工作。「因为星仔不擅长设计花式,要他插花时,他会很紧张,我不想他只局限模仿别人的花艺设计,所以请导师教他urban farming,他又很快上手。」冯玉玲解释,农作种植有既定技巧,「星仔跟住步骤施肥剪烂叶,就看到收成,有个成功感。」
冯玉玲想开拓员工的技能,陆续聘来导师培训这班「特殊」员工栽种小盆栽花品,及学习园艺的工作,今个月起并获酒店委托,打理大堂外的植物摆设。「这班同事开工多寡,视乎几多job(订单);我们真的希望多些公司客,甚至政府有花饰项目、红白花圈呀、会议室摆花呀,都找我们订花设计。特殊人士需要的是在主流有一份工——一份能抬头自信的工作,不是一笔金钱津贴。」
冯玉玲自言没参观过庇护工场,亦不熟悉特殊人士的出路,开设花店背后动机很单纯,如店名「花慧绽」,让特殊青年自由绽放才智,融入主流。「我们只为特殊人士提供主流就业机会,不是指责政府做得不好、支援不够,我对这方面不清楚。但他们为何要伸手等政府帮呢?他们可靠自己双手维生。」
政府培训特殊人士、津贴雇主 成效存疑?
可惜残疾人士至今于主流求职往往碰钉。根据骋志发展基金于三年前发表的《雇主对聘请残疾人士态度》研究报告,他们不被雇用的原因,大部分皆为涉及额外培训和监督开支、管理层缺乏承担等,只有19%认为他们技能或经验不够。冯玉玲希望把这班员工训练至适应主流。「花慧绽只是他们的跳板,我想他们以后能过档自立,去第二间花店或园艺公司做都得㗎,像一般的打工仔。」
目前愿意聘请特殊人士的公司不多,政府就此有协助推动过?劳工及福利局回复指,政府有设立辅助就业、综合职业康复服务中心和综合职业训练中心,培训不同残疾程度的人士;目标是培训残疾人士后,他们能凭自己的能力(而非因其残疾)觅得合适的工作。但至今共有多少人完成这些培训或实习计划后,成功于主流就业?局方仅称,连同庇护工场的职位,社署已提供近1.3万个这类职业康复服务名额。
发言人又指,政府一直鼓励和津贴雇主聘用残疾人士,包括设逾亿元的基金要求社企聘请半数员工为残疾人士,已为他们创造850多个职位。以及上月已加码津贴普通公司,并延长特殊人士的工作适应期,新措施下,雇主每聘用一名有就业困难的残疾求职人士,可获发的最高津贴额由原来35,000元增至51,000元。局方没回复有多少雇主于津贴计划后,会继续聘请这些特殊人士。
阿星(左一)原本只是见习生,但因为工作表现良好,很快便晋升至「队长」的角色,职衔虽是虚名,但从前他做基层工作,很难有这些机会。
劳福局:盼优化庇护工场
对于未能公开就业的特殊人士,局方表示他们还有一个出路——进入全港34间庇护工场。但这类「职业康复训练」名额仅5,700多个,多年大排长龙,局方回复指,去年平均时间约为22个月,而过去5年,社署仅增加645个名额。
残疾人士的失业率一直远高于整体人口。统计处《2013年香港残疾人士残疾情况报告》显示,全港约179,900名18至64岁适龄工作的残疾人士,包括智障、有特殊学习困难及长期病患人士,失业率为6.7%,高于整体人口之中,相同年龄层的3.7%。劳福局没回应会否检讨现行政策,只称社署未来希望优化庇护工场的模式,配合特殊人士的需要。
教育局:生涯规划教育已包括特教生
至于教育局,被问到会否加强支援特殊学生的生涯规划,协助他们就业,发言人回应,局方自生涯规划教育4年前推行以来,在辅导服务、职场/工场参观和实习、常规津贴、教师培训、问卷调查成效和学校咨询探访,皆已包括特殊学校,一直有为特殊学生提供资源和支援,协助学生根据他们的兴趣、能力等需要,发挥其潜能,为他们的离校作准备,并有与社署、职业训练局及特殊学校议会协调合作。
本文获《香港01》授权转载
原文连结﹕前商界阿姐开花店聘智障、SEN生:他们获成功感
原文刊登日期﹕2018-10-10
记者:林可欣
摄影:高仲明